作者|王 光
六月的初夏,天气热得异常。小麦刚收割完,天气就有些不耐烦了,西南风一吹,到处都是火辣辣的。
吃过晚饭,天还大亮着。最后的一抹晚霞还迟迟地热恋着西天,红着脸,仿佛依依不舍在与天边做最后的吻别。
饭后散步,是我们的习惯。我和老伴一前一后地逛着。边走边聊,突然,马路对面传来焦躁的声音:“哎呀,北边好像来雨了。家里的小麦还在外面晒没收呢?可这黄瓜还没卖完,怎么办?”
随机就听到他大声地吆喝起来:“黄瓜,黄瓜贱卖啦,才摘的嫩黄瓜,又脆又甜,我急着要回家收粮食,给钱就卖……”几声叫卖过后,依然不见买者。
此时对面走来一位退休模样的老人,来到瓜摊前。卖瓜人急切地说:“贱了,贱了,我急着回家,你多要点吧!”
“好!我都要了,多少钱?”
“啊?你都要了,那,那,给四十块钱吧!天快要下雨了,我急着回家收小麦。”
退休老人递过钱说:“给你五十吧,你把黄瓜给我拾掇到地上,再另外给些塑料袋,就赶快回去吧!”卖瓜人接过钱说:“那也不能给这么多?”
“不要说了,快走吧,收粮食要紧……”
“快来呀,爱吃黄瓜的朋友们!随便吃,随便拿,刚摘的鲜嫩的小黄瓜。”退休老人大声地喊着。一会儿,围拢了许多人,有用手拿的;有用塑料袋装的;有的嘴里吃着,手里拿着,衣服口袋里还塞得鼓鼓的……不一会儿,一堆黄瓜所剩不多了。他又转身对我说:“来,装一袋回家吃去……”
夜幕降临了,路灯极力地放射着光芒。我拎着一塑料袋黄瓜,和爱人并肩地走着。突然,爱人指着路边的花丛说:“你看那萤火虫发出的光多美啊!”我望着那忽闪忽闪的微弱的荧火,心里想:是啊!虽然光线很弱小,但毕竟给草丛带来了一片光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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