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来了,他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光着脚丫,热情奔放地向乡间奔来。他所经过的每个角落,无不受到他的感染,洋溢着勃勃的生机。阳光是那么的灿烂,明亮得直晃人的眼,朗朗的天空泛着蔚蓝的颜色,朵朵白云悠闲地飘浮着。谷粟粒粒饱满,黄澄澄的一片,绵延到了天边,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,美得让人陶醉。燕麦长势喜人,绿意甚浓,浓得甚至可以滴下来,偶有微风拂过,麦田里面就翻起绿浪,颇显壮观。绿草如茵的草场上面,散落着成堆的干草垛,高高耸立,错落有致,着是乡间别样的风景。鹳鸟在草场上散步,他的红腿修长玲珑,步态悠然,还操着正宗的埃及话。
阳光灿烂,慈爱地照耀着古老的农庄,也照耀着围绕农庄的长河。河水清凌凌的,点点波光闪烁不定,热烈而灵动,仪态妖娆,仿佛美丽的腰带,装点着古老的农庄。在农庄外面,环绕着高高的围墙,围墙的墙根下生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,它的名字叫作酸模秆。酸模秆长势喜人,茂密茏葱,仿佛火一般,噼里啪啦地顺势烧到了河畔。于是这一带成为小孩子们的乐园,他们都喜欢到这里嬉戏。
嘿!还不是只有小孩子喜欢在这里玩,瞧,密密的酸模秆中,还隐隐地藏着一个窝。仔细一看,窝里面还蹲着一只母鸭。原来是鸭妈妈在孵小鸭呢,天气太热了,鸭妈妈有点心神不宁。她的心情可以理解,这么热的天,其他的鸭友们都去游泳嬉戏了,她的门前客人稀少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叫她如何能够完全定心。最让鸭妈妈无奈的是,这些小鸭子仿佛故意为难妈妈似的,迟迟不肯出来。好在鸭妈妈责任心很强,仍然一动不动地蹲在窝里,安安静静地恪守自己的职责。
“咔嚓,咔嚓,咔嚓。”乖乖,这些小家伙终于肯出来了。他们从蛋壳里面探出头来,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世界。他们周围的世界全部都是绿色的,这样对眼睛比较好,鸭妈妈心里这样想着。“嘎嘎嘎,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大啊!”小鸭子们发出了惊叹。“我的孩子们,你们看到的仅仅是世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落。你们往前一直走,会看到一个麦田,一望无垠,可是,那也只是这个世界的很小一部分,世界比你们看到的大多了。”鸭妈妈纠正着他们,话语中满是慈爱。
此刻,鸭妈妈的心情终于不再那么糟糕了,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。鸭妈妈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不经意间,却发现还有个蛋躺在窝里,没有动静。“怎么回事?”鸭妈妈心里很纳闷,同时又有点儿不高兴,因为这意味着她又要多受一段时间的煎熬了。鸭妈妈收敛起自己的轻松,继续蹲下来孵这最后的蛋。
此时,正好有只鸭子经过,她也是位妈妈,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。当知道情况后,她劝正在孵蛋的鸭妈妈说道:“这很有可能是一只火鸡蛋,我就曾经被骗过。他们出生后,不敢下水,还让你跟着白白操心,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花力气了吧。”
可是,鸭妈妈拒绝了她善意的提醒,鸭妈妈想再努力孵一下。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,她怎么能够随便放弃?
那只有过相同经历的鸭妈妈,见说服不了她,摇摇头,叹了口气,走开了。
“咔咔!”这只硕大的蛋,发出了很大的响声,里面的小家伙终于要横空出世了。他努力想探出头来,不过,看得出来,他很笨拙,一个不小心,就从蛋壳里面翻出来了。
“哦,天啊,他怎么那么大!还长成这副丑模样!”鸭妈妈难掩心里的失望。
第二天,天气晴朗,太阳照在绿牛蒡上,鸭妈妈带着她的宝宝们来到了河边,她今天要教小宝宝们游泳。鸭妈妈首先“扑通”跳进了河里,给鸭宝宝们做了示范。小鸭子们跃跃欲试,也纷纷地跳进河水里。他们学得很快,瞧他们,时而把头钻进水里,时而把头扬起来,抖着头上的水珠,调皮可爱极了。那只最后出生的小鸭子表现得最好,他游泳的姿势很正确,腿脚很灵活,浮得也很稳。鸭妈妈很满意,在心里松了一口气。“他确实是我的孩子,不是一只火鸡。看他游得多好!”鸭妈妈心里这样想着。
“孩子们,现在我要让你们熟悉这个广大的世界,先带你们看看养鸭场吧!大家可得跟紧点,别被那些猫儿叼了去。”鸭妈妈招呼着小鸭子们。于是,这些鸭宝宝们就跟着他们的妈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养鸭场,恰逢两只鸭子在争夺一个鳗鱼头,冷不防,半路杀出个程咬金——鳗鱼头被一只猫儿叼走了。
“你们看看,这就是生活,现实而残酷。”鸭妈妈抓住这个机会教育自己的孩子道。同时,她悄悄地咽了下口水,因为那鳗鱼头她也很想吃。
“你们大家要懂礼貌,待会儿见到长辈要记得打招呼。特别提醒你们,这里有只老鸭子要特别留意,她在这儿最有声望,她有着西班牙血统,体格非常健硕。另外,她脚上还有一条红色布带,这是她尊贵身份的象征,你们不要得罪她。”
小鸭子们很听话,他们按照鸭妈妈的要求,做得很好,养鸭场的鸭长辈们都很满意他们的表现——丑小鸭除外。
“唔,这只小鸭子真丑啊,他怎么长成了这副模样?”西班牙老鸭子发表了观点。于是,马上有只鸭子飞奔过去,狠狠地啄了一下丑小鸭。
“哎!你干吗?他得罪你了吗?”鸭妈妈护着丑小鸭,生气地训斥那只坏鸭子。
“没有,可是,他长得实在太难看了。”那只啄了丑小鸭的鸭子替自己辩护道。
西班牙鸭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咳,你如果能够将他重新孵一次,让他变得漂亮点,我就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了。”其他的鸭子也跟着随声附和。
“他是有点儿奇怪,那是因为他在蛋壳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,或许再长大些,他能长得漂亮点,再说了,他是个男孩子,体格这么好,长大了一定有出息。他现在的表现就很好,游泳水平在所有的孩子中是最好的。”鸭妈妈不赞成大家的看法,为丑小鸭辩护道。同时,她还爱怜地用嘴巴理了理丑小鸭的羽毛。就这样,鸭妈妈带着她的孩子们回家了。
丑小鸭实在是太丑了,他处处遭排挤,所有的同伴都欺负他。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,就遭遇到种种不平等的待遇,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。
被鸭子们奚落了还不算,现在有只火鸡扑棱着翅膀,气势汹汹地奔过来,就仿佛鼓满风的帆一般,疾跑到丑小鸭跟前,狠狠地啄了他一下。可怜的丑小鸭缩在角落里,无处可逃,就这样被火鸡啄得脸都肿了。
丑小鸭的鸭兄弟们都很嫌弃他,“哎,我说你怎么还在啊?我真希望猫儿把你叼走!”他们这样对丑小鸭吼道。
日子就这样一直持续着,丑小鸭在农场里面受尽了欺负。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,去外面看看,寻找适合自己的新天地。于是,带着满心的委屈,丑小鸭翻过了篱笆,离开了农场。他来到了一片沼泽地,他太累了,就在沼泽地里小憩了会儿。不久,飞来一群野鸭,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。他们发现了丑小鸭,也嘲笑他:“嘿,我说你这个丑东西是从哪里来的?你到我们这里来,该不会是想和我们家族的小姐结婚吧?”
唉,可怜的丑小鸭,他现在自身难保,只想着如何生存下来,哪有心思考虑娶亲,这是个多么遥远而奢侈的梦想啊!
丑小鸭在这里休息了两天。后来飞来了两只大雁,他们也是刚刚出生不久,喜欢捉弄人,故意讥笑丑小鸭道:“嗨,我从来没有见过丑得像你这么可爱的鸟儿,我禁不住喜欢上你了,你不如做只候鸟,跟我们一起飞走吧!幸运的话,说不定我们中会有漂亮的小姐爱上你哦。”说完,他们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嘣、嘣、嘣”,天空中忽然响起了几声枪响,两只大雁应声倒下,沼泽地里,顿时血色苍茫。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围猎行动,沼泽地的四周都隐蔽着猎人。周围气氛肃杀恐惧,蓝色的烟雾在沼泽上空许久都没有飘散开去。丑小鸭心中万分恐惧。就在这个时候,追过来一只大猎狗,他很快发现了丑小鸭。走到丑小鸭跟前,大猎狗目露凶光,鼻子里面热气直冒,凶神恶煞般。丑小鸭害怕地将头埋在了翅膀里面,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。
半天没有动静,他突然听到“咚咚”的声响——猎狗离开了。丑小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难过地想:“唉,我实在是太丑了,连猎狗都懒得咬我。”
猎狗离开了,可是狩猎行动似乎还没有结束,丑小鸭不敢乱动,继续躺在沼泽地里,听着子弹在周围嗖嗖直响,枪声频频。
夜幕降临了,周围渐渐安静。丑小鸭小心地打量着四周,然后迅速地逃离了沼泽地。他拼命地跑,不知道自己该跑到哪里去,可是,他还是一直跑,一直朝前跑。他跑过了田野,跑过了牧场,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屋旁。这小屋很破,门窗都已经关上了。晚上的天气很冷,寒风在呼啸,丑小鸭很想找个暖和点的地方。就在这个时候,狂风将木门上的一小块板子掀开了,丑小鸭赶忙钻了进去。
屋子里面住着一个老妇人,还有一只猫和一只鸡。老妇人孤苦无依,猫和鸡的陪伴还能够给老妇人的生活带来点乐趣。她管猫叫儿子,这只猫能够把背拱得老高,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,并且,他身上还可以迸出火花,你只需要逆着摸他的毛就可以了。至于母鸡,老妇人称她为“短腿母鸡”,她的腿实在是太短了。可是,这只母鸡会下蛋,因此,也讨得了老妇人的喜欢。
第二天的时候,大家才发现丑小鸭,猫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,母鸡也咯咯咯地叫唤起来。显然,他们并不欢迎丑小鸭的到来,这里原来是他们的天下,现在突然闯进来一位陌生人,心里自然不高兴了。老妇人眼神不好,以为是只母鸭误入了自己家门,她抚摸着丑小鸭肥硕的身躯,还美滋滋地想着让丑小鸭下蛋呢。遗憾得很,丑小鸭在这间小屋子里面待了三个星期,一个蛋都没有下。猫儿是这个家的绅士,母鸡则是家中的太太,他们一直都不喜欢丑小鸭,逮着机会就奚落笑话他。他们都自以为是,从来不认可丑小鸭的观点,也不高兴丑小鸭有自己的观点。可是,丑小鸭总是持有不同的观点。
“你会下蛋吗?”母鸡挑衅地问道。
“不会。”丑小鸭老老实实地回答道。
“你的身体会迸出火花吗?”母鸡又继续问道。
“还是不会。”丑小鸭回答道。
“既然你什么都不会,就请安安静静地待着,不要随便发表观点。你的观点没有权威。”母鸡轻蔑而不耐烦地说道。
在现实生活中,丑小鸭总是被打压,于是,他只能够寄希望于未来。他坐在角落里,想起了外面的世界,灿烂的阳光,新鲜的空气,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渴望。他渴望能够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泳,将头钻进水中,然后抬起头来,甩落头上的水珠,那感觉真好!
丑小鸭内心很激动,他禁不住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母鸡。
“你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?我看你脑子有病!”母鸡毫不客气地说道,“你每天无所事事,自然会胡思乱想,你试试生两个蛋,或者迸出点火花看看,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。”
“可是,在水中游泳真的是件很畅快的事情。你还可以把自己的头钻到水下面,这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啊!”丑小鸭继续畅想道。
“嗯,那很痛快?”母鸡再次质疑丑小鸭,“我不说我自己的观点了,你去问问猫儿,他可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朋友。或者,你去问问女主人也可以,就是那个老太婆,我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人了吧。看看他们谁会认为让水淹没自己的头是件很愉快的事情?”
“唉,你们无法理解我。”丑小鸭叹了口气。
“不了解你?我说,伙计,你应该懂得感恩,你瞧瞧你,这么丑,并且没有一项特长,却得到了这么好的照顾,在这么温暖的屋子里面,认识了这么多聪明的朋友,你该好好向我们学习。学学怎么下蛋,或者咕噜咕噜地叫,再或者让你的毛擦出火花。”母鸡又对丑小鸭进行了深刻的教育。
丑小鸭很沮丧,他觉得这里并不适合自己。于是,他决定到更广大的世界中去。
天渐渐地凉了,枯黄的树叶片片落下,如同蝴蝶在空中飞舞,孤独的乌鸦栖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,这光景让人心里更添寒意。可怜的丑小鸭,还没有找到栖身之所,他只能整日在外面游荡。寒风吹来,他缩着身子瑟瑟发抖。
现实如此残酷,可是,丑小鸭还时时幻想未来的美好,他在逆境中也不忘仰望天空。偶尔,在一个黄昏时分,他看到灌木丛中飞出来一群鸟儿。这群鸟儿非常漂亮,就像从天国飞来的一样。他们浑身雪白,在阳光的照射下,周身泛着光;他们的翅膀轻盈洁白,就像两朵飘浮在空中的云彩;脖子修长迷人,使整个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玲珑别致;他们高翔在空中,姿态曼妙优雅。丑小鸭都看呆了!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鸟儿!跟他们比起来,丑小鸭真是自惭形秽。常常,他看着这些鸟儿,看着看着,就忘记了自己,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自己的痛苦。每当感到痛苦沮丧的时候,他就会在天空中寻觅那些鸟儿的影子,看着他们,他的心情会好很多,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微妙而难以言说。丑小鸭是多么渴望能够与这群美丽的大鸟为伍啊!后来,他知道了,这种鸟儿就是天鹅。看看自己,生得这么丑,怎么配跟那些鸟儿在一起呢。那就远远地看上一眼吧,只要能够远远地看上这些鸟儿一眼,他也知足了。
冬天如期而至,丑小鸭的日子更难过了。北风呼啸,气温骤降,水面开始结冰,丑小鸭在水里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。为了不让水面完全冻结,他环绕着自己的活动范围游啊游,旋转得跟陀螺似的。他累得筋疲力尽,可是,水面还是完全冻结了,他被冰封在了水面上。
这可怜的丑小鸭!
第二天早上,有个农夫路过此地,发现了丑小鸭,于是,将丑小鸭救了回来,让他的妻子照看。渐渐地,丑小鸭恢复了知觉。一群孩子跑了进来,他们都想和丑小鸭玩,可是,丑小鸭误解了他们的意思,以为他们要伤害自己。于是,他惊恐地扑棱着翅膀,不小心打翻了牛奶碟子。农妇生气了,在后面追赶他,他继续逃窜,结果丑小鸭跌进了黄油盆里,他挣扎着从里面跳出来。看到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在追赶他,冷不防,又扑进了面粉缸,屋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。好在大门开着,于是丑小鸭慌乱地逃了出来。
他来到了灌木丛中,这里已被大雪覆盖。丑小鸭躺在雪中,几乎昏厥。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,丑小鸭逐渐变得成熟,成长难免有创伤,痛过了才会成长。
冬去春来,冰雪消融,鸟语花香,大地恢复了生机勃勃,丑小鸭的心中洋溢着无限的欢喜。春天终究是会来的,丑小鸭一直坚信这点,即便在寒冷的冬天,他也没有放弃这个希望。他拍打着翅膀,想舒活舒活筋骨,却意外地发现,自己的翅膀异常有力量,托着他的身体飞到了空中。他很高兴,在空中飞呀飞,最后在一个大花园停了下来。
花园里面,苹果树正开着花,花香淡淡,香远益清;丁香花暗香袭人,幽幽地浮动着,它的枝条很长,曲曲折折地垂到了湖面上,仿佛在对着光洁如鉴的湖面梳妆打扮。啊,多么怡人的景色!丑小鸭不禁陶醉了。
从花园旁边的小河里,顺流而来几只美丽的天鹅。他们仍旧那么端庄优雅,仪态万方。丑小鸭看到他们,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,这次,他无论如何都要走近那些天鹅。他昂然地游了过去,“你们啄死我吧!就算被你们啄死,也强过被那些讨厌的鸡和鸭啄,被你们欺负,总比被农场主人脚踢来得好,也强过在漫长寒冷的冬天受冻。”丑小鸭闭了眼睛,这样想着。
可是,怎么回事?那些鸟儿不但没有啄他,相反,还竖起羽毛向他游来。
丑小鸭低下了头,看到湖里的倒影异常美丽,那是他的影子!现在他也是一只美丽的天鹅,再也不是粗笨丑陋的丑小鸭了,他同样有着晶莹闪亮的羽毛,修长鲜红的嘴巴,身材曼妙,仪态雍容。他比之前见过的所有天鹅都美丽。
那些美丽的鸟儿都亲切而友好地跟他打招呼,用嘴亲吻着他,对他表示欢迎,曾经的丑小鸭现在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了。在这个时候,花园里跑来了几个小孩子,他们向水中抛撒面包和麦粒,突然,最小的孩子喊道:
“看啊,来了一只新天鹅!它是里面最漂亮的。”
其他孩子也发现了,于是,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,他们向水中抛撒了更多的面包和麦粒,算是对新成员的特殊照顾。然后,他们蹦蹦跳跳地朝他们的爸爸妈妈跑去,孩子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爸爸妈妈。
丑小鸭受宠若惊,害羞地将头埋进自己的翅膀。回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,他感慨万千,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,他终于迎来了幸福美好的生活,这一切都来之不易。他很想纵情高歌,抒发心中的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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