徙木立信
渭南日报全媒体记者颜伟
王安石作《咏商鞅诗》:“自古驱民在信诚,一言为重百金轻。今人未可非商鞅,商鞅能令政必行。”说的是,商鞅变法成功的首要原因在于取信于民。
商鞅在推行法治前,先在秦国国都栎阳门外立起了一根三丈高的木头。商鞅在城门口张贴告示说,如果有人能把这根木头从南门搬到北门,赏十金。这事太稀奇了,引起百姓围观议论。一根没什么用处的木头,就搬这么点距离,凭什么赏十金?其中必有古怪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敢出头的人一个没有。
商鞅看无人响应,便把赏金提高到了五十金。五十金在当时可相当于五户普通人家的全部家当了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,他摩拳擦掌,扛起木头晃晃悠悠地走到北门,立刻有官员为他递上五十金。围观的人沸腾了,这钱来得易如反掌,众人只恨自己想多了,没有先下手。消息一传十十传百,这下子人人都知道官府说话算话,言出必行。商鞅趁势颁布了新法,百姓们无不唯令是从。
这五十金花得太值了。区区五十金,买来了举国信服,这民心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?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,从传播学的角度看,给一人五十金,通过口口相传让百万人知晓,达到了传播价值最大化,真是以小博大的好手段。
商鞅首先废除了井田制,改为新田制。新田制给老百姓注射了强心针。新田制将土地私有化,可以买卖也可以继承,一律按土地的大小、好坏、产量来决定每户的税收。商鞅以法律规定从事商业贸易的百姓都必须回归农业,奖励耕织。懒于农事的,全家都要被没入官府为奴。因为秦军要统一六国,打仗必须粮草先行,一切都是为了战争铺路。他还制订了严苛的军规,首先拿权贵开刀。他没收了贵族的世袭特权,如果没有军功,爵位将不复存在,不上战场,很快就会沦为平民。底层百姓只要上阵杀敌,就能以军功换爵位。爵位还与封地挂钩,那些不会打仗的皇亲国戚们,很快被商鞅修理得一无所有了,而一穷二白却有军事才能的人像金子一样闪光,他们得到实实在在的高官厚禄。这条法令给了穷苦百姓改变命运的机会,打破了森严的等级制度,大大削弱了贵族势力,把王权集中在秦王一人手中。结果导致秦国全民好战,秦军变成了虎狼之师。
商鞅改革了秦国的户籍制度,实行连坐,五家为伍,十户为什,推行什伍连坐,各家各户互相监督,一家有人犯法,什伍之内的其他各家必须告发,否则与犯人同罪论处。他废除分封制,实行郡县制,把分给贵族统治的土地收归国有,统一划分设立41个县。当地长官由秦王直接任免。他还改革了税收、发明“商鞅方升”统一了秦国的度量衡以及规定民风民俗。
为了让新法顺利推行,无人敢违,商鞅执法严酷,他曾下令在渭河边处决囚犯七百人,河水都被鲜血染红,号哭之声惊天动地。商鞅严格执法、实施酷刑招致百姓的恐惧和怨恨。为了实现秦国霸业,他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法家的治国之术,普天之下,概莫能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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