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我们五兄弟操劳和坚强一生的老父亲,是在2008年离开我们全家的,79岁,肺癌晚期。
父亲是位副团级的退伍军人,性格刚强,寡言坚韧,即使是到了癌症晚期,瘦得形销骨立了,从来没有见过他软弱过!
据说癌症晚期,病人会感觉非常疼痛,母亲从来没有听父亲抱怨过一句。
记得,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,有段时间,我在家陪着母亲照看老父亲。
有一天,早上,父亲突然跟母亲说:“怎么没酒啊?酒在哪里?”
父亲一辈子,有点好酒,母亲当时想拿一些米酒给父亲喝。
父亲本身还在吸氧,搀扶着父亲的我,怕呛着父亲,我便小心地制止了母亲的行为。
现在想起来,十分地自责和后悔,恨自己,没有满足父亲最后日子里的一些小心愿。
大女儿在她爷爷身边呆的时间长,基本上是爷爷看着她长大了,所以,大女儿和爷爷感情深厚。
大女儿喜欢看报纸和阅读,就是每天看着我父亲,带着老花镜,手里捧着《每周文摘》和《家庭医生》,耳闻目染学会的。
2008年爷爷走的时候,她只有12岁,刚刚上初一。
爷爷临走的情形和受的苦,她应该记得很清楚。
今天,已经工作4、5年的,已经是互联网公司产品经理大的大女儿,上午10点多的时候,突然在微信上告诉我:”昨晚做梦,我梦到爷爷了!”
那一刻,让我感觉异常地伤感!
仿佛打开了尘封的记忆,一下子回到了送别父亲的时候,那个跪地痛哭的心恸时刻。
突然间,莫名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,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,让半百的我非常非常地想念,我的老父亲了。
“(梦里)一开始,有一个坏人来我们家,我还以为是你(老爸)。爷爷老了,年老体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!”她说。
大女儿说:“我梦到,坏人想害他,我就送他去车站。后来,爷爷一个人坐车,在排队路上。结果,爷爷晕倒了!我和爸/你看监控看到了。”
我小心问她:“爷爷,他还好吗?你妹妹都没有见过爷爷!(我的小女儿2010年出生)”
“爷爷不太好,行动不便,他晕倒了!”
我沉默了良久,无言以对!
最后,我对大女儿说。
“中秋节回去的时候,我们一起去回趟老家,看看你爷爷(墓地)吧!
我估计是,我们有一些时候没有去看你爷爷了,你爷爷想我们了!”
“到时,叫你妈给我们准备一些东西!”
“可以!”大女儿在微信里,静静地答应了。
夕阳最美时,也总是将近黄昏;
江南春天的尾巴总是雨季,结果连雨不觉春去;
一晴方知夏深,一叶落知秋;
寒冷的冬天,总是会让你记得:人生总是善变无情。
看山思水流,触景进乡愁,问君意随流,绵愁几时休,念己勿念欲,行己知行义,相离莫相忘,且行且珍惜。
经历过亲人间生离死别的锥心伤痛,你才会真正懂得,加倍珍惜和享受亲人在身边的旖旎温存和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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