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:
谁也不记得,
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往村口那条路上,
张望了多少回,
翘盼了多少年,
但是村里人都知道,
她在望什么,
盼什么。
邢:
老人年轻过,
貌美过,
幸福过。
19岁那年,
她从下山坝村嫁到了上山坝村。
万:
这一年的九月,
毛泽东、朱德指挥苏区军民粉碎了国民党蒋介石的第三次围剿,
巩固了瑞金中央苏区,
当地百姓纷纷报名当红军,她的男人也参加了革命。
三年后的1934年10月随中央红军向西突围,
开始了长征。
邢:
十送红军,
满腹酸楚,
夫妻一别,
不知来日。
这位爱唱山歌的村妇,
甜美的歌声渐渐变低沉了,她一直信守着男人那句低低的“等我回来”的约定。
万:
战斗不断,
伤亡不止,
一天两天,
没有踪影,
十天半月,
没有音讯,
女人的心在煎熬,
在等待;
万:
红军走了,
白军来了,
把红军家属的她打得皮开肉绽丶死去活来,
她在等;
邢:
胜利了,
解放了,
同村的战友玩伴回来了,
男人还是音讯杳无,
她在等;
万:
组织上派人捎来话,
说她的男人在长征途中牺牲了,
他依然在等。
邢:
她执拗地相信,
她的红军男人没有死,
会忽然回家来找她,
怕男人找不到家门,
女人几乎天天向男人离家的路口眺望。
万:
从青丝明眸到白发老眼,
直到望穿双眼,
两目失明,
她还在等;
邢:
一听说村里来了客人,
她都要凑上去,
把她男人的名字说一遍,
把心里久积的思念说一遍,把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请求,
再说一遍。
万:
从小女子到老女人,
她不但在等,
还一面埋怨丶数落丶嗔怪,一面想着男人那双笨脚的模样,
编织草鞋,
等他回来试脚……
邢:
一等一年,
一年一双,
终于等不下去了。
万:
老人去世的时候,
人们数了一下她堆放在墙角的遗物一一整整75双草鞋!这位老人,
叫陈发姑,
她的男人,
叫朱吉薰,
红军战士……
邢:
有一种初心,
叫守望;
有一种守望,
叫永远;
有一种永远,
是7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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