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士铨(1725-1784年),清代戏曲家,文学家。乾隆二十二年进士,官翰林院编修。乾隆二十九年辞官后主持蕺山、崇文、安定三书院讲席。精通戏曲,工诗古文,蒋士铨的诗歌作品,存诗二千五百六十九首。与袁枚、赵翼合称江右三大家。
近读其散文《鸣机夜课图记》,甚为感动。文中家庭往事、慈母严教、至深怀念、无尽深情,真实道来,令读者动容,深得共鸣。
现节录之,时时捧读,温养人心。
“吾母姓钟氏,名令嘉,出南昌名族,行九…… ”
“ 铨四龄,母日授“四子书”数句;苦儿幼不能执笔,乃镂竹枝为丝,断之,诘屈作波磔点画,合而成字,抱铨坐膝上教之。既识,即拆去。日训十字,明日,令铨持竹丝合所识字,无误乃已。至六龄,始令执笔学书。”
四岁,蒋士铨母亲教其识字,每日十字,日积月累,其识字量惊人,为今后的读书奠定坚实的基础。六岁才拿笔写字,甚为科学。六岁之前,孩子的手骨发育不太健全,且毛笔粗细不均,这时若硬性让孩子执笔写字,有时会对孩子的拿笔姿势及书写习惯造成负面影响。就像现在,有的让孩子在幼儿时期就过早写字,迎合家长的心理,窃以为不妥。由此来看,蒋士铨的母亲不仅知书达理,更懂得育儿之道。对今天的家庭幼儿教育颇有启迪。
“ 记母教铨时,组绣纺绩之具,毕陈左右;膝置书,令铨坐膝下读之。母手任操作,口授句读,咿唔之声,与轧轧相间。儿怠,则少加夏楚,旋复持儿而泣日:“儿及此不学,我何以见汝父!”至夜分寒甚,母坐于床,拥被覆双足,解衣以胸温儿背,共铨朗诵之;读倦,睡母怀,俄而母摇铨曰:“可以醒矣!”铨张目视母面,泪方纵横落,铨亦泣。少间,复令读;鸡鸣,卧焉……”
育儿的艰辛,生活的压力交织在一起,但是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未尝一毫懈怠。想想现在,难得对孩子的惩戒,难得陪同孩子的学习,难得对孩子刻苦学习的砥砺,虽然时代在进步,但苦学上进的精神永不过时,蒋母的责罚、激励、关怀、督促、情感让人感佩。
“铨九龄,母授以《礼记》、《周易》、《毛诗》,皆成诵。暇更录唐宋人诗,教之为吟哦声。母与铨皆弱而多病,铨每病,母即抱铨行一室中,未尝寝;少痊,辄指壁间诗歌,教儿低吟之以为戏。母有病,铨则坐枕侧不去。母视铨,辄无言而悲,铨亦凄楚依恋之。尝问日:“母有忧乎?”曰:“然。”“然则何以解忧?”曰:“儿能背诵所读书,斯解也。”铨诵声琅琅然,争药鼎沸,母微笑曰:“病少差矣。”由是,母有病,铨即持书诵于侧,而病辄能愈。
儿子读书慰藉病母,此情此景让人泪下。另外,九岁的孩子读《礼记》、《周易》、《毛诗》,这对我们今天的教育是否有些启发?读就读经典,读书宜早不宜迟。本人对现在的名著缩减版、青少版,以及一些垃圾读物等甚为反感。
又复读蒋士铨诗:《岁暮到家》
爱子心无尽,归家喜及辰。
寒衣针线密,家信墨痕新。
见面怜清瘦,呼儿问苦辛。
低回愧人子,不敢叹风尘。
母子深情,感人至深。其诗文明白如话,然而有了情感,真挚的情感在内,我们谁还会再去费神琢磨一字一词的得失呢?可见,传颂千古的文字,总是在岁月的变迁中,总能给人情感的慰藉,让我们感受到人性的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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