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棂题障寒,草野画征廛。
虎观敷陈邈,龙楼羽翼捐。
——节选自清·钱谦益《送座主王文肃公之故户部郎中淑抃归关中叙旧述怀一百韵》
据五代后晋·刘昫《旧唐书·忠义·张巡传》:张巡,唐代南阳人。开元进士,任清河县令,继任真源县令。安史之乱中,张巡发兵征讨,连战连捷,进逼睢阳,阻止叛军南下,保卫了江淮地区的安宁。守睢阳时遭到叛军十万之众的围攻。张巡“每与贼战,大呼誓师,臶裂血流,齿牙皆碎。”
最后弹尽粮绝,救兵不至,城陷被俘。被杀前,安禄山部将尹子奇“谓巡曰:‘闻君每战臶裂,嚼齿皆碎,何至此耶?’巡曰:‘吾欲气吞逆贼,但力不遂耳!’子奇以大刀剔巡口,视其齿,存者不过三数。”
平定叛乱后,被追封为扬州大都督。张巡声震一世,名载史册。
历代文人多有诗词歌咏张巡及历代将士对敌人恨之入骨,对国家赤胆忠心、奋勇抗敌、慷慨就义的壮烈行为。如宋·陆游《书愤》写:“厄穷苏武餐毡久,忧愤张巡嚼齿空。”宋·文天祥《满江红·代王夫人作》:“铜驼恨,那堪说!想男儿慷慨,嚼穿龈血。”元·施惠《幽闺记》:“今日任你就打落张巡齿,疾也么痴,常自把严颜头手内提。”明·李东阳《睢阳叹》咏:“将军有齿嚼欲碎,将军有眦血成泪。”清·黄鷟来《晚步山麓竹林登正气阁》:“崖门骨不归,睢阳齿空嚼。”
不仅仅是刘昫《旧唐书》为张巡立传,唐·李翰的《张巡传》,及韩愈的《张中丞传后叙》、宋·欧阳修的《新唐书·忠义传·南霁云传》中,均为声震一世的张巡及与其并肩抗击叛军的英雄们立传。
就这样一位名载史册的大英雄,却在后世逐步被人们所淡忘。
明人叶子奇在《草木子》载:一个富豪“不解文字”,竟然将《张巡传》撕了糊窗,以挡风寒。有诗人见到后,便于壁间题诗。诗云:“独守睢阳当豹关,江淮赖此得平安。只今青史俱零落,犹障窗风一面寒。”感叹张巡已名载史册被人们所淡忘。钱谦益以“窗棂障寒”作典,即说美名流芳百世不过是虚枉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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